愛鳥小農的田間心事：記冬山

家住員山，田在往南的方向，冬山柯林。因而我常常往冬山走，市場街上低矮的房與路樹，散發著城市鄰近鄉村小鎮的氛圍，像竹東之於新竹市那樣。我曾經嚮往住在樸拙的鄉村鎮上，像苗栗苑里，兩層的樓厝，在陽台上看人看街看衰老與風華。我總愛一邊騎著車一邊分心地張望路旁是否散發著人情味的風景，例如小巧古拙的麵攤，特別是煮麵的老闆娘側影流露著認真執著的表情；又或朋友住家巷口認真炒著肉鬆的老闆，模樣專注投入，而店家裝潢又有30年前風格，令我想起家鄉三十五齡的房子。然後我就想撿拾一點宜蘭的口味留作紀念。

今日又往冬山，到訪茶區。雨後，山裡便出岫，岫煙裊裊，白色油桐點綴遠方山間，空氣新鮮，茶園老闆娘沏一壺柚花紅茶，是蒸薰柚花萃取得其芳香，香氣乾淨清透。十五年前我到訪宜蘭冬山，入宿冬山茶園民宿，四月天多雨的日子，雨後出岫。我騎車在茶園路間，所有記憶中的氣氛便包圍過來，這許多年來的宜蘭都是這麼樣的嗎，真教人欣慰，在萬事變化中尚有不變的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