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古城窗前恣意隨興的一缸泡菜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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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裡瀏覽,總能瞥見醃漬物的身影,或在窗台,或在廊下。在尼泊爾,總是瞧見醃漬物盛裝在塑膠寶特瓶裡,安安靜靜地擱在門前廊下,旁邊或有一、兩雙隨興脫下的拖鞋。旅居山上農場一週,日日餐食裡總能與醃漬、發酵食相遇,馬薩拉醃梅子,嚐起來鹹鹹的咖哩香;農場自製的優格,沒有任何人工菌種添加,是農場的新鮮牛奶室溫發酵,酸,有種不習慣的味道。屋頂上曬著某種菜葉,旅行結束前,沒來得及嚐上這道醃漬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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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去一個新鮮地方旅行,總會尋找當地的醃漬物、發酵食。那是與土地氣息緊密連結的飲食,我想在味蕾上保留這份旅行的記憶。我想起許多年前去過幾次的內蒙古、蒙古國,它們的醃漬、發酵食又是什麼。我想起了中戈壁蒙古包裡,婦女煮的羊肉乾湯,風乾羊肉條,那是遊牧民保存食的一種。又想起,它們的羊肉總是未加任何調味料的僅是煮熟,蘸著一種綠色醬料,植物的名字叫作沙蔥。曾居住在一個麵包師傅的定居牧人家中,麵包土司佐蔬菜沙拉、俄國紅茶、奶油砂糖,揉合著俄式的滋味,我不禁也想嚐嚐那戶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,她親手擀的麵,作成的羊肉湯滋味如何。<<蒙古秘史>>裡講述成吉思汗少年時,為了躲避敵人,在草原上逃難三天三夜,終於循著製作馬奶酒的聲音,我想必定也有發酵的味道,而得到這戶製作馬奶酒人家的幫忙,逃過一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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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奶酒,我終於在蒙古國首都的人家裡品嚐到,在頗有社會主義時期遺風佈置的家屋裡,我第一次嚐到精緻一點的蒙古菜,不再是粗糲地米心未透的粥,或是羊肉麵條上被熱氣溽溼的餅,但我不復記得馬奶酒的滋味了。道別時,老媽媽用臉頰輕輕貼靠著我們每個人的兩頰,這是蒙古自古以來的慣習,是要記住親人的氣味,循著,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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